花语故事

肖全用摄影和这个世界相处

8月2日肖全个展“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于舍得·成都复星艺术中心开幕,展览由艺术史家吕澎策划。此次展览将艺术中心三层展厅用不同的主题推衍递进,全面展示了肖全从创作初期至今丰富的创作语言及主体变化。

肖全是时代变革的亲历者与观察者,他的镜头真切记录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社会生活的复杂性,一层展厅属于上世纪8、90年代的成都过去式,二楼则用光影定格下了一众十年代文艺界先锋人物那个时候的精神面貌,展厅三楼最后一个部分则是肖全镜头记录下的泛着神性光芒的日常之外。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本次展览从“物质生活”、“精神世界”、“灵性”三个面向展开。作为当代中国纪实摄影的代表人物,早年受到美国诗人埃兹拉·庞德摄影作品的启发,开始为推动中国文化艺术的先锋人物拍照片。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肖全担任法国摄影大师马克·吕布的助手,这些经历都深深影响了他的摄影和人生。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对观众而言,最为熟悉的就是肖全的代表系列《我们这一代》,张艺谋、三毛、陈凯歌、姜文、何训田、谭盾、北岛、王安忆、崔健……这些镜头下的肖像都是早已被大众所熟知的社会文化名流,同样是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的一代人,此次展览观众可以透过肖全的照片感觉到这些人物透过定格的瞬间散发出来的精神内核。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行至展厅的三楼,观众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肖全,因为朋友的一句话,因为偶然翻到的一本书,肖全背上相机再次从成都出发,他行走、尼泊尔、大理、他拍佛陀、陨石、小花猫、还有落在苍山背后的月亮。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专访策展人吕澎

策展人吕澎与肖全是相识超过三十载的老朋友,也是因为吕澎的缘故,肖全镜头之后多了艺术家的身影,展览中有一张肖全从成都出发与吕澎前去广州双年展的照片,那是1992年。

99艺术:展厅二楼有一张肖全与你在机场的合影,底下注释上写着“从此开始……”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肖全:我们当时一起准备去首届广州双年展,就是从那时开始,肖全走出了体制,直到今天他依然靠自己的摄影养活自己。我与肖全是在何多苓家里相识,他拍了无数的面孔,在这次展览的三层展厅里观众都能看到。三个展厅我也做了比较清楚的分类:一楼是成都的过去;二楼是“我们这代人”;三楼是与一些宗教有关的主题,同时又有很多日常景象。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这次的展览“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既有过往大家熟知的系列,也有一些人们眼中不熟悉的肖全,怎么理解展览的结构?

肖全:这次展出的作品很多,我将三个主题分别在三层空间中进行呈现,且是一个层层推进的过程。

第一层属于过去的故事;第二层就是大家最熟悉的那一代人的故事;来到第三层大家看到肖全已经是走到了另一个境界,回归到了内心,回到了终极的“人”的问题。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这次是如何遴选展出作品的?

肖全:展出的作品都是能够代表各个不同的时期肖全所思考和感兴趣的主题。一楼的”老成都“代表了过去。肖全就是这样开始的,从一个纪实摄影师,之后慢慢开始记录人,最后用镜头去记录“心灵”。

人在不同阶段关注的点不一样,肖全有了宗教的影响后依旧还会拍人、拍城市,但已经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过去那种语言已经回不去了,因为语境变了,心态变了,自然他会选择用一种新的方式来继续工作。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我想这个展览对于成都观众来讲,会有一种重新观看的性质。我和肖全太熟悉了,但对于一般的观众来说这次“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会是一次很好的对肖全的艺术再认识的机会。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专访

肖全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除大量的摄影作品外,本次展览特别呈现了由肖全录制的音频记录,讲述其与包括顾城、三毛、窦唯等众多拍摄对象创作背后的故事,在成都复星艺术中心的楼梯间也将展出肖全的纪录片影像。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这次展览的三个部分都是不同时期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做这样一个完整的呈现吗?

肖全:对,我觉得这次展览是个很好的时间点来做一次这样的梳理,我跟吕老师经常在30岁的时候会想一些特别形而上的话题,那个时候就觉得30岁已经很大了,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又是30年过去了。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当复星艺术中心邀请我做这个展览的时候,我觉得是时候和关心我的人们做一次汇报了。成都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毫无疑问我很多重要的节点都是从这座城市开始的。从我去当兵,到决定拍“我们这一代”,再到我去、尼泊尔,都是从成都出发的,所以从成都这座城市开始,很容易梳理出我的思绪。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三楼展厅里提到你看了一本关于喜马拉雅山的书之后去了尼泊尔,是怎么接触到那本书的,引起你的兴趣去到那边?

肖全:2007年我当时在古巴,很想用马克吕布和布列松那种报道的方式拍一下后卡斯特罗时代的古巴。后来三联生活周刊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我应该去尼泊尔看看。把手头工作完成后回到成都,我做了很多功课,之后就从成都先去了。在时就受到了很多感应,也发生很多事。我后来从拉萨拼了一个车,一直往尼泊尔开。那一趟旅行回来后,我的内心就好像开始有了变化。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99艺术:二楼展出了你最为人熟知的“我们这代人”系列,当时拍摄这些作品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肖全:各种情况都有,每一个拍摄对象都不一样,都是不可重复的。丰子恺说过一句话,所谓的人生三段论。

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处在一楼展厅的物质层面,少部分人则是精神层面,诸如二楼展出的那些电影、文学、艺术领域的都属于这一类,只有极少数的人是处在三楼那种属灵的层面。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所以这次这个展览,我同策展人吕澎商量,最后就以这样一种呈现方式出现在观众面前。

99艺术:你这些年经过了宗教的感悟、洗礼,皈依,现在回过头再拍城市、人,对你而言有什么变化吗?

“肖全的西行漫记——从成都出发” 展览现场

肖全:有很大的变化,我原来并不清楚那个体系里的事,觉得拍摄就是我的全部。从最开始学摄影的时候,眼睛是看不到世界的,这跟认知有巨大的关系,你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个世界。我现在回头看当年我拍的一些东西就有这样的感觉,当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打开后就豁然开朗了。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但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其实就是认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