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紫砂遗风：一氧化碳还原古明代艺术的传承与变迁

在那段被岁月剥蚀的历史长河中，明代紫砂器以其独特的古拙、凝重、质朴、厚重之美，留下了一片片难忘的足迹。然而，这股文化之风并未因朝代更替而消逝，而是在战乱和动荡中沉淀着深远的影响。明末清初时期，当文人陈维崧尝试赠送朋友两把高品质紫砂壶时，他在《赠高侍读澹人以宜壶二器并系以诗》中感慨道：“百余年来迭兵燹，万宝告竭珠犀贫。皇天动运有波及，此物亦复遭荆榛。”这些文字透露出当时社会经济衰败对艺人的冲击。

不过，在新政权逐渐稳固经济逐步恢复的情况下，江南地区再次迎来了繁荣景象，同时也促进了紫砂业的复苏。在这一过程中，一些老艺人重新拿起他们的手艺，他们大多数依然无法摆脱前明简劵、古朴、厚重风格的影响，因此所制作品基本上是承袭了前朝遗风中的精髓之一。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艺匠便是惠孟臣。他虽然生卒年份有争议，但他的技艺和对工夫茶法中的贡献无可置疑。这位重量级的人物不应该被忽视，因此合理推断他生活于康熙至雍正年间。当他的作品后来被仿制者模仿，无论真伪，其风格都保持了一致性，小巧、中庸流畅实用，是明代审美倾向的一种体现。因此，他制作的小壶极受闽南潮汕地区茶人的喜爱，并因而产生了“小壶必曰孟臣壶”“壶必孟臣”的说法。

比惠孟臣略晚出现的是雍正乾隆时代名家恵逸公，他与惠孟臣相似的风格没有受到后来的华丽繁复趋势影响，从而延续着明代趣味，使得其作品显得雅致脱俗又古朴可爱，被世称为“二惠”。王友兰、华凤翔等制沙高手同样继承了晚明紫砂器上的精髓，他们虽然也善于制作粉彩炉钧釉蓝釉等受时代潮流影响的大型沙器，但他们仍旧保留着人文气息，比如恽南田对王友兰所作“拙政园茗壶”的记载，以及《阳羡砂壶图考》的描述，都显示出这些艺术家的卓越技艺与深厚情操。此外，《阳羡砂壶图考》还特别提到华凤翔能够精心仿造古器，不失其古朴之美，而恽南田关于王友兰创作汉方壶雄浑古朴、大气精雅的一言九鼎，也反映出这类评价对于所有中国传统工艺品都是适用的。此种传承，如同陈鸣远光素器艺术成就一样，对花货大师们来说也是值得尊敬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它们历来未曾得到应有的关注，也仅仅是因为它背后的辉煌成就太过低调，以至于常常被人们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