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送花

乡音如画 真情如歌

鸣泉画了一批新作,准各去英国举办个展,并嘱我写一段介绍文字,不料一忙,便拖了好些日子,当提笔行文时,他已经风尘仆仆地从英国归来。据伦敦的朋友讲,他的展览虽未引起轰动,却给海外游子留下浓烈的思乡之情。可惜鸣泉来去匆忙,竟未能与海外的朋友们有多一些的交流……对此,我稍有困惑,因为鸣泉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他要是去了英国,一定要遍访英伦三岛,一定要认真画些作品,写一些游记,拍许多照片,可才一瞬间他又飞回了北京。尤其是当想到这些介绍成了“马后炮”时,更对鸣泉又多了一份愧疚。 说真的,鸣泉这批作品,我只看过照片。这些照片拍得不太理想,而且小(仅仅是占了5寸的一半 大)总数还不到十张,要我行文,真是有些为难。近日,鸣泉又来电催稿,不得已才匆匆把图片翻出来细细再读,奇怪的是,这些先前看似不起眼的照片,此刻却显露出一派宁静与温馨的亲情。这批作品,主题鲜明:歌颂春天,赞美故乡。画家用诗人和音乐家的目光为人们描述一种既朴素又浓烈的思乡情结,无论是《风雪夜归人》,还是《早春二月》,无论是《落日寒林》还是《月是故乡明》,画家始终用心声在倾述、在追忆一个既久远却又现实的梦,使观者为之震撼,为之动情。我读这些作品便受到了强烈的感染。 我生在西南,家乡很少下雪,所以对冬天的印象除了寒冷、潮湿外,很少有雪的憧憬。可鸣泉画的故乡,却是地道的北国风光,那茫茫的大雪覆盖着奇丽的春色,雪又总是和月溶入同一幅画面,天上的月,地下的雪,总辉映出那么多的诗韵与幻想,于是便有了《月光下》、《春思》、《寒林清晖》等一系列优雅而又深沉的乐章。这雪覆盖着多少希望?这雪孕育着多少生机?似乎是一个谜,而艺术家却仅用一抹淡淡的石绿,和几许少少的花青便点染出了《早春二月》、《天涯新绿》、《生命之树》等许多令人回味的画面;那一座座还覆盖着雪花的院落,那一棵棵绽放出新芽的古树,那一弯弯初初解冻的小河,那一群 群在雪原中奔跑的小牛、马驹和毛驴,这些极为普通却又十分鲜活的符号在画家笔下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大概这是鸣泉对生活的体验,要不他哪能有如此丰富 的创作源泉? 我想,呜泉这条路走对了,他的选题无疑是永恒的主题,我相信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的创作一定会取得更丰硕的成果。当然,鸣泉的画中也还有技巧和技术性的问题需要解决和提高,对这一点,他也注意到了,两年前他便告诉我,说想再去“充电”,去美院研修,可总是走不开,一大堆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像这次匆匆去英国才几天便又被急急叫回来。一句话,身不由己,奈何l 回忆与呜泉相识、相交、相知的这些年,回忆我与他共同为《东方美术》、《读书人》、《东方艺术家》以及一系列“东方文化”出版所付出的心血与真诚合作的历程,我总会心存许多欣慰与感檄,并常常为有这样的合作伙伴和兄弟而受到鼓舞。 鸣泉的为人、为艺,囤内人熟知,他不擅言辞,办事却一丝不苟。他有经济头脑,并善商业运作,可他挣的钱却全部投入了文化事业,并不计回报。他好旅游,可常常为了帮助艺术家实现采风梦而甘当“后勤”。他自己能写,又热爱文学创作,可偏偏又把宝贵的刨作时间用去当编辑,做校对,替他人作嫁衣。 他一直在忙,“像长了翅膀,总是不停地飞”从认识他起就看着他在不停地奔走,一个月能接他好几次电话却不知他身在何处,他常常在火车上过夜,图的是省时间。坐飞机岂不更快么?然而他却是要省钱去组织活动。在别人眼里,他体力过人,精力旺盛,可我却发现他也在偷偷地服药,不算大的年纪,却已有一些“老龄病”……一句话,鸣泉就是这样用去燃烧自己的生命。 鸣泉写过一本随笔,叫《飘泊者手记》,在该书的“岁月篇”中,记述着他的童年的梦和故乡的回忆,正如他自题:笔下流淌的是我心中的血,心底萦怀的是我故乡的情。在“师友篇”里却饱含着他与文化艺术界朋友们的深情。而“风物篇”便是这位“飘泊者”亲近自然、热爱自然的心灵感悟,在这些洋溢着的文字中你会发现一个更率直、更浪漫的鸣泉。甚至从这之中你会发现他刨作的冲动之源。难怪鸣泉是那样喜爱张贤亮先生为他题写的铭言:“^永 远是飘泊者-” 前不久,书家周俊杰应命为鸣泉写过一篇艺术介绍,结果对方却写了“浪迹天涯”,只听文章的命名便知似与“艺术评介”不太沾边,通篇讲述的是画家的人生艺术。但从这些文字中我们可以更深一层地认识鸣泉的艺术,这远比看作品更丰富、更立体、更有魅力。俊杰写到:“他以一位艺术家的敏锐触角,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描写精到,色彩丰富,有文学家特殊的直觉和艺术家独有的视角,但又带着浪人逍遥、随意的心态,在严肃中透出俏皮和幽默。即使一些使人心情沉重的话题,他也会以一种欢快和积极进取的态度对待,表现出容纳万物的豁达心胸。”文章还说鸣泉“爱读的是大自然和民风民俗这部生活的大书:内蒙古茫茫的草原、青藏高原皑皑的积雪,陕北层层的土塬,以及云贵川墨绿如染的原始森林,都曾使他陶醉,有时甚至檄动地匍匐在大地或山巅上失声痛哭……”艺术家的真情,跃然纸上,面对此景,俊杰先生也“迷恋得发狂”! 这就是呜泉。当然,这也只反映出了他的艺术与生活的一个侧面,更多的,恐怕只有留给朋友们自己去体味… 也许,这篇小文又写偏了,但总是有感而发,愿呜泉兄不要见怪。 二00三年五月末于川西古龙泉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