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情长江帚笔 挥洒百卉春天
与谈士屺相交已有年月,相见却是太晚,直到最近他来四川参加一个杜甫诗意画的邀请展我们才第一次谋面,虽说是初次握手,似乎都不显陌生,而且一打开话匣子便滔滔不绝,大有汉水与锦江相汇之势。士屺快人快语,爽朗热情留给人一腔豪气。他带来的好些近作照片,更让人眼界大开,虽说好些题材早以拜观,可眼下的作品却更显老辣、精神。面对这清风扑面的佳作,不由使人想起“五日一石、十日一水”之说。中国画如果没有不断的提炼,不断地重复,很难得其真味。习画人深知,同样一个题材,甚至是同一种构图或取式,初所为,无非皮毛,有其形而无其神。只有不断地研习,让自身精神境界不断提升,才能逐渐做到形神兼备。试看古往今来的大师,有多少能脱离这个规则?我多次读过白石,可染等先生的全集,或是丛书,多少体会到他们从形式走向神似的心路历程。所以,读这些大家以同样题材、同样构图或取式的作品反复提炼并不感到新奇,甚至从这些看似相象,却又意趣不同的内涵中感悟到了笔墨精神的可贵。 记得早年学画时,曾有老师教导:“不要学猴子搬包备,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对有兴趣的画要多画几遍,只有多画,才能悟出个中玄妙。”读谈士屺新近绘制的花卉,让我又重温了这些浅显却又十分易懂的道理。 纵观谈士屺的创作历程我们不难看出,无论他的题材如何变幻,无论在绘画技巧上采用什么新的表现方式,他的绘画却始终在沿着自己的心灵轨迹运转,他在探索一种“心象”的解读,一种毫无功利的情感挥洒,一种对自然的真情流露。鲁慕迅先生曾写过一篇《古韵新香格调高——读谈士屺画漫书》的文章,对画家笔下的花卉作品作了这样的评述:“士屺的花卉作品已完全跳出了传统花鸟画的观念和套路。他不是‘应物象形’也不是为花传神,而是把花卉、静物等当作表达内心的感情符号。因此他的花卉作品是蕴蓄的、内向的,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李璐先生在《独具历史沧桑美的花鸟画》一文中评介“士屺是一位注重表现心灵,关注世态人情,注重认知的画家。”故而“他的花鸟从外物描写走向了情感形象的创造,进而他创建了独具语言、图式风格而深富历史人文意蕴的内象花卉艺术。” 徐恩存先生对谈士屺作品则有过更深一层的研究,他在《‘心象’的不倦求解》一文中谈到:“分析作品,不难看到,谈士屺从纵向与横向两个方面去解构作品的,即,把握传统的历史性概念,并提取经典元素入画,这便是以感性生命形式为特征的‘写意’精神的个性化理解与运用,使‘写意’成为贯通古今的桥梁,使作品获得更大的审美空间;另一点则是,把握当代文化语境,以当代结构与品质,走出传统文人画的狭小天地,以‘心灵’为主题,凭借感情直觉的生动形式,去抒写心灵的图景”。这些评介加深了我们对谈士屺艺术的理解与欣赏。然而,我更倾向于观者对艺术作品的直接感受,因为谈士屺的作品似乎无需太多的解读,只要面对作品,那强烈的东方韵味,极富民间文化的色彩,人们所熟悉与亲近的花卉植物便会有如沁人心脾的自然之风扑面而来,用“喜闻乐见”来形容更是贴切不过- 当然,要达到如此境界,确非易事,这不仅需要画家有深厚的艺术功底,更需要艺术家有广博的胸怀与精湛的学养,古人云:“画学高深广大,变化幽微,天时、人事、地理、物态,无不具各矣。古人天资颖悟,识见宏远,与书无所不读,于理无所不通,斯得画中三昧。”无疑,士屺深明其理,故能博采众家,自成风格,真真是十分难得! 士屺题画诗文中有一则短句,颇有意味,文日:“求巧不如有情,巧而无情贫矣;有情不若富思,情绵而不思则困哉。情长更思富,诗文绘事必趋高境”。试想,如士屺对草木无情岂能有满纸春色?士屺不善思,又岂有自家面目?故而我断言,士屺如能不懈求索,终成大器! 二00七年十月于西蜀《银杏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