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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身价最高摄影家杉本博司澳洲首展火遍南半球

在全球当代摄影的群星中,杉本博司无疑是独特存在。对他来说,摄影是唯一适合保存和描绘时间流逝的方式,就像一种时间机器。

千百以来,人类一直在思考发明时光机的问题。事实证明,杉本博司掌握着答案——“我一直认为相机是一种时间机器,我不是在看未来,我是在看过去,回去研究人类和人类文明的起源。”摄影捕捉的不只是一个瞬间,还捕捉到了历史、地质时间、永恒的概念和时间本身。

“杉本博司:时间机器”展览现场,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

8月2日,杉本博司在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MCA Australia)迎来了澳洲首展,“时光机器”以针对性的回顾与考察,集结这位观念摄影第一人自20世纪70年代到近期的百余件最重要的作品。

围绕对时间的思索,杉本展开了长达50年的艺术实践,要么追溯回过去,要么延伸到未来。人们或许未必完全理解杉本真正在思考什么,不过透过他的作品一定能够引发自身对世界的思考,这不正是摄影的目的么?

摄影是唯一能让时间停止的方式

“时间机器”是迄今为止杉本博司最大规模个展,由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伦敦海沃德画廊和北京UCCA当代艺术中心合作完成。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策展人Megan Robson和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策展与数字总监Lara Strongman策划。

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苏珊娜·科特表示:“杉本博司是世界上最杰出的在世艺术家之一,他杰出艺术作品已经进入了公众的视野,成为我们视觉词汇的一部分。”

时间是贯穿杉本艺术实践的关键——在他的作品中,时间既是流动的又是静止的。最具标志性的《剧院》系列和《海景》系列都对时间进行了生动思考。

“杉本博司:时间机器”展览现场,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

《海景》系列最早起于1980年他居住在纽约时期的一次思考:“今人看到的一切是否与史前人类一样?”令人沉思的图像描绘了澳大利亚、意大利、英国和日本等多地拍摄的海洋的日与夜。这些照片没有任何视觉上的干扰,专注水、空气和阳光的相互作用,在杉本的镜头前,留住的不仅是一幕大海或一段时光,还有他对历史的浩瀚想象。

《剧院》系列是杉本对“时间”的进一步探索。他使用大幅面胶片相机,当电影开始时便按下快门、打开光圈直至放映结束,这个过程中被完整记录,被其称为“被曝光的时间”。

“杉本博司:时间机器”展览现场,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

宗教、艺术和科学这三种方式是人类为了解释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而找寻的方法。杉本对这些学科之间交集的兴趣同样体现在摄影作品中。

具有代表性的是《佛之海》系列是日本国宝级殿宇三十三间堂的1001尊千手观音是杉本历经七年申请、两次被拒以后,终于在1995年获得了拍摄许可。在重构“灵光”的尝试中,将那些遥远之物通过摄影完成时空的凝固和流动。

“杉本博司:时间机器”展览现场,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

《闪电场》系列则是杉本抛弃了照相机,在暗房中手动连接电极,用40万伏特电击的电流模拟闪电,将图像直接曝光在底片上。黑夜,原野,树木,闪电,黑白的影像和电流诉说着生命之花的起源……

“杉本博司:时间机器”展览现场,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

《光学》系列是杉本受到牛顿光学实验的启发,50年间创作的唯一彩色系列作品。凭借近似绘画的质感,使观者沉浸于抽象的色彩中。在模糊摄影与绘画的边界中,丰富人们对真实世界的感知。

杉本博司,《北极熊》,1976,明胶银盐相纸,119.4×149.2cm。©Hiroshi Sugimoto,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杉本博司,《威尔士王妃戴安娜》,1999,明胶银盐相纸,93.6×75cm。©Hiroshi Sugimoto,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杉本的作品没有界限,开启艺术生涯的白熊标本,戴安娜王妃的“肖像”、举世知名的建筑,再到海洋和自然……这些作品被安置在场景式的现场,人流如织,也不妨碍近距离感受杉本镜头的选择、取舍与多变。

东京和纽约的生活与学习经历,杉本的事业远远超出了这两座文化丰富的城市,扩展到了意大利、英国、土耳其和北极。他的摄影观念与方法扩展并重塑了人们关于摄影如何记录时间、光线和空间。

多重身份里,至少有一个是艺术家

在如人生般漫长的曝光中,每一个过程都构成了底片的一片光景。杉本1948年出生在东京。据他回忆,拍摄第一张照片是在12岁,他向父亲借来一部相机,“那天我给妈妈和弟弟拍了照**片”。从此他成为一位业余摄影爱好者。

在曼哈頓的工作室拍摄古物的杉本博司,2004

日本摄影黄金年代肇始的1970年,杉本出走美国,来到洛杉矶艺术中心学习摄影,在那里,他遇到了“花童”(Flower Children)嬉皮士运动以及年轻人参与的禅宗佛教(Zen Buddhism)运动,更第一次接触到了《心经》,这段经历使他深刻地解了东西方的文化、哲学与思想。

毕业之后的杉本开着野营车横跨北美来到纽约,经济紧张的他与妻子在SOHO区经营一家名为MINGEI的日本古董店,借由这家店认识了野口勇、唐纳德·贾德和丹弗·莱文等简主义和观念艺术运动的核心艺术家。而收集和拍摄古董的工作,也演变成了他贯穿一生的创作线索。

杉本博司建筑作品 江之浦测候所

杉本博司参与的第一个建筑设计护王神社(上)
杉本博司户外艺术装置《闻鸟庵》(下)

摄影之外,他还是一位成功的古董商人、室内设计师、建筑师、演艺制作人甚至是料理店的店长兼主厨。他在文学领域也颇有建树,出版了《直到长出青苔》和《艺术的起源》两本文集。近些年,杉本活跃在艺术界的身份是装置艺术家……似乎所有一切都可被转化为艺术创作的手段与结果,如同在分岔路口往复徘徊,做出那个注定要选择的唯一选择。

在世身价最高亚洲摄影家

《泰晤士报》公布20世纪200位最伟大艺术家排行榜中,杉本是日本4位上榜艺术家中唯一的摄影师,其他三位分别是:村上隆、草间弥生和已故的野口勇。

杉本博司《Black Sea, Ozuluce/Yellow Sea,Cheju/Red Sea, Safaga》, 1991
成交价:188.8万美元
佳士得纽约

他同样是国际拍场最卖座的摄影家,在以量为需求的驱动下,价格被推到了让人咋舌的水平——头顶“在世身价最高的亚洲摄影家”的光环,2007年《海景》系列联作《Black Sea, Ozuluce/Yellow Sea,Cheju/Red Sea, Safaga》以165万美元在纽约佳士得成交,当前他的最高价纪录还未被刷新。

杉本博司《黑海,欧罗吕塞》,1991
成交价:126.9万美元
佳士得伦敦

《黑海,欧罗吕塞》和《英伦海峡-威斯顿崖》分别以126.9万美元、102.5万美元位列第二、第三高价。作为杉本最具辨识系列横扫拍场,在其拍卖成交TOP10的榜单中,《海景》系列占据7个席位。《海景》系列也受到了诸多名人的追捧,像爱尔兰乐队U2推出的大碟《No Line on the Horizon》,就将这一系列中的《博登海》选为唱片的封面。

U2《No Line on the Horizon》封面

杉本另一个受到市场青睐的是《肖像》系列,他以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人物蜡像为模特,作为历史面具的肖像进入了观者视线,被喻为“复制的复制”。《亨利八世与他的六位妻子》为此系列最高价,2005年在纽约苏富比以74.4万美元成交。

杉本博司《亨利八世与他的六位妻子》,1999
成交价:74.4万美元
苏富比纽约

在世界已极速全球化的今天,摄影艺术市场重焕生机,在关于摄影的蓝筹艺术家名单中,杉本无疑是保值甚至是增值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