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古风多彩之风
认识朱德祥不久,便成了老友,此君待人热情、挚朴,给人以很深的印象。 六十年代末期,德祥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不久便在藏族地区的红原扎了根,一泡就是四年。在这里虽然生活艰苦,可特有的民族风情却带给他无比新鲜与艺术的冲动,他先后从事过油画、水彩、水粉画的创作尝试,试图用稚拙的画笔去表现这古老、壮阔而又深邃的历史。然而,他没有如愿,他没有足够的创作条件和成熟的思维去表现精深与博大的民族,他只在这片广袤的土地留下了数以千计的速写稿,和无数难以忘怀的记忆。那记忆,又多多少少带着梦幻的色彩和苦涩的留恋… 七十年代初,他去了。真真是一步一座殿堂,他算是走到了西部的最高峰。同时,也进入了人生最冷漠的反思。在“日光城”近五千个日日夜夜的磨炼,他的画风日益成熟,他除了大量的绘画创作外,还不断地读书,无论是哲学、宗教、艺术,还是唐诗宋词,元曲歌赋,他都一一涉猎,读书,使他茅塞顿开,使他的创作思维更为活跃。在这个时期,他的《藏族情歌》、《森林中的格桑》、《秋到彭被农场》、《聂局桑布》、《雪域》以及《静穆的罗布林卡》等作品获得相当的声誉,也正式奠定了这位装帧艺术家在美术界的特殊地位。 八十年代中期,历经沧桑又经过上千次血与火的洗礼后,艺术家终于又回到四川,回到了孕育他的摇篮。从这时节开始,画家进入他绘画的全新阶段,一个多彩的水墨世界。 也许是沉淀得太久,也许是情感深处的触发,从他挥弄丹青的那一天起,他便完全忘我地进入了自己织造的境界。就在他那不足十个平方米的“藏风楼”,画家绘制出许许多多令人“既觉古朴,又感清新”的佳作,带给人恬静而又秀润,广博而又平和的意趣。 他的彩墨作品以人物为主,传统题材着重以诗意入画,如《霜叶红于二月花》、《绿云十里卷西风》、《杨柳岸晓风残月》、《落红点点》、《清风绕山泉》等。在这部分作品中,画家非常注重意境的刻画与画中人物的内心“独自”,以浓淡相宜的水墨和“唐三彩”似的点染营造出特有的情致,以颇见功夫的线组织去强化构成,呈现出一派令人惊叹的新感觉,一种类似传统与现实碰撞的浪漫。 画家的另一刨作主题,便是“藏族风情”,这是他体验最深,构思最久,画得最多,而又成功最少的耕耘。他酷爱描绘藏家的生活,甚至到了着迷的地步。他竭尽全力去表现这一博大的主题。可越是眷恋,越是震撼,越是深情,却又总是找不到准确的绘画语言,找不到精炼的艺术技巧来倾述自己的困惑。然而,画家没有因此而退缩,依旧笔耕不止。在他的笔下,一群群牦牛摇着沉闷而又悠长的铃声从雪峰涌下来。在牛群中,健壮的藏族少女在马背上高歌着向我们靠近。那天的流云,轻轻地、轻轻地溶入了我们的生活。草原的花香,带着凉意的风,都使人感受到一阵特有的清新。难怪好些朋友见了德祥的画都动情。也难怪他早期的《雪山行》、《山那边的云》、《牧笛悠悠》、《康巴姑娘》、《藏族汉子》等作品均被海内外人士“收藏”一空。 不久前,香港、日本、新加坡、英国等国家和地区的艺术团体和专业画廊,都先后邀请画家到海外办展和学术交流;而画家却依旧诚挚的表示,他虽然走过了漫长的艺术之路,可现在才算是登上了另一个新的起点。昔日的“劳作”也只是一个刚萌动的初探,为了他热爱的世界,水远不会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和对大自然的眷恋…。 此时,我仿佛才悟出,原来这“藏风楼”不仅流露出主人对藏族文化的热爱,也深深“藏”着悠悠的古风,纯朴的民风,以及多彩的时代之风。我猜想,过不了太久,德样的艺术定会在神州画坛领尽“”。 当然,我也更渴望东方的彩墨世界八面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