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信笔说根成
认识根成已有时日,读根成的作品却不多,印象中他是画简笔人物,选题多取古诗意、高士一类,有人点评其作品“空灵、玄虚”,格调高古。认识他的朋友大多介绍其人、美誉颇多,用信阳人的话来说:“这人实诚,可好!” 我第一次去信阳是参加生才的画展,这是一组以画鸡公山风光为主的专题展,配台展览出过一本画集,叫《烟云鸡公山》。画展、画集均由根成操办。 生才与根成是同学,曾投师于西安美院张之光先生门下,只是如今生才画了山水,而根成在研习人物。提起恩师,二人都颇为动容,之光先生为艺为人可见一斑。 生才曾著文介绍根成,“一别十几年,我与根成需要看的,需要说的不知有多少。但我身处根成不足十平米的画室中是无论怎样也想不出来,他这么多年创作的那些获奖力作、巨制鸿篇是怎么搞出来的。根成是人物画家、而且在工笔、写意上都有建树。他画的工笔“岁月”九三年入选文化部首届全国群星美展,并获优秀奖。他创作的意笔人物《小宅话桑麻》2001年获河南省美协人物画一等奖。根成的人物画最初是工笔起家,画过工笔的人都知道,工笔最讲究的是用线。根成对于自己线的要求近于苛刻。当他的工笔画获得全国大奖以后,他还安下心来,对明代著名的《五百罗汉图》进行深刻的研究,他意临的《五百罗汉图》用线的考究毫不逊于原作,而且五百罗汉依然神气活现。” 再次到信阳,才发现根成不仅人好,其艺更胜一筹。我仔细看了根成的作品,才知道他是怎样从民间剪纸转到工笔人物创作,又由工笔拓展到写意人物。用他的话来说,他什么都想试试,都想从中学到点什么。对功名利禄,他却格外淡漠,因为画画“可有趣-”事情真是如此简单?不言而喻。但这点滴之间却流露出他的率直与天真。 根成当过兵,连级干部转业,在群众文化工作上一干就是廿多年,这漫长的岁月他为信阳地区的美术事业有多少推动,作过多少贡献,已无法考证,但谁都知道根成成了信阳乃至河南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并在海内外享有声誉。许多有份量的报刊先后介绍过根成,在我手边便有《国画家》、《美术界》、《书与画》、《中国画》、《中国画家》、《书画典藏》、《美术报》等十余种专业报刊的剪辑材料。根成告诉我他一生最大的兴趣就是画画,“老是想画,却老是画不好”,这不只是一句谦虚词,他一有机会,总是诚挚地向同道求教,与朋友们探讨,并拿出作品让人指点,其为艺的态度,留给我很深的印象。在他身边,有许多热心肠的朋友,不断地帮助根成,但他从不说“谢”字,用他的话说,怕向朋友说谢,怕说了谢就让这份情也过了。他不愿,他要把这谢意留在心中,时时不敢忘怀,并渴望能回报这些情。这是他为人处事的信条,也成为了他创作的动力。 坦率地讲,根成的生存空间并不理想,作为一位著名画家,河南省美协中国人物画艺委会副主任、鸡公山中外书画研究院院长、信阳市美协主席却住在建筑面积五十来平米的旧房内,不要说画室、书房,就连多来几位客人都无从下足,加之孩子念大学,妻子下岗多年,其经济条件便可想而知。在单位,更是奇怪,这位“拔尖人才”不要说创作室,就连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都没有。许多年来他用的纸笔墨砚,以及参观、采风、购参考资料的费都得用自己工资去应付。他默默奋斗、苦苦奉献所获得的成就,仅仅成为一种空泛的荣誉和业绩,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可根成还是乐呵呵的,埋头画他的画,还说“苦些,人能更单纯些……”他不愿别人提这些事,可一激动就说偏题,还是谈根成的艺术,省得闹心。 白金尧先生在“妙笔参化台风韵”一文中谈根成的人物画时写到:“其笔墨豪放而又简约传神,恣肆纵横中时见妙理玄机。寥寥数笔,即刻画出人物之鲜明个性。写^写心,浑然一体,境之象外,画外之音,不期而遇。”金尧先生还列举了《白奎造像》、《夜读春秋》、《东坡品茗》、《秋意》、《广陵散》等佳作赏析,并特别赞赏根成“着力刻划人物刚毅、善良、质朴而又风趣之性格,体现中华民族刚健、乐观、仁爱的伟大精神”,称根成营造美感的方式中流露出纯任自然之逸气,显现出一种诗意之美,让人神往。 颜炳罡在“势欲飞动,妙写无形”一文中对根成的画作了如下评述:“初读其画,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再读则万千尘念,块然冰释,气平而心静,喜怒哀乐尽发其中。终之,惚兮恍兮,不知今世何世,恍兮惚兮。”当读到根成作品中的先贤志士,高僧大德,文人雅士时又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去观伯牙抚琴,墨子行教,关公夜读,达摩面擘,马鸣悟禅,太白醉意……达到了‘然,不知其所以然’之意境,似有‘高士相见,故人促膝相谈,清风淡月’有说不完的知心话。这是一种难得境界,却又让人留恋其间。” 为了更深一层地研究根成的艺术,走进其人物画的意象世界,王洪琛先生在“迁想妙得,意趣天成”一个农民家庭,那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有名的术版年画之乡朱仙镇离他家只有三十公里。正是这散发着浓郁气息的民间艺术最早就感染了他,从儿时起便迷上了绘画,最初在废纸片上画,继而在乡下的泥墙上涂鸦。不料这一画,就画了几十年,画画成了他的职业,也成了他毕生追求的梦幻。 如今,根成已年过半百,可谈起绘画依旧眉飞色舞,一片童心。那些令人赞叹的成就对他说只是一个新的起点,用根成的话说:“画了几十年,才刚刚悟出点道理,可不敢有丝毫松懈。既然爱了这行,就非要竭尽全力不可,只是时间太不够用。”这,就是根成。 关于根成,似乎还有好些话要说,但一时却又感触良多,难以梳理。我想,当他下一批新作面世时,兴许能专注一点地谈谈他的创作。 谢谢根成介绍了信阳那么多既热忱又儒雅的朋友,与他们交往我已品出了“毛尖”清纯与回味的悠长。 这也是成就根成事业的土壤,有了这些朴素而可贵的情感支持,根成的艺术一定会结出更丰硕的果实。 我期待着好消息,更深深地为根成祝福! 乙酉年冬月于川西《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