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砂之家窑炉的温度控制与制品呈色仿佛自然赋予了壶中诗意
在龙窑的高温之中,温度控制是一项极富技术挑战的过程。不同类型的陶器和各种大小的原料,在烧制时所需的温度各不相同,但这两个数字之间只能相差5摄氏度,这一点要求极为严格。一旦超过这个范围,不仅可能导致成品密度不足,还可能因为变形而失去原本设计上的美感。在1000多摄氏度高热下,精确控制不同区域的温度,让这一点微小的差异都不至于溢出,这一切都建立在经验之上。因此,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深谙行家里手的人才能够担任窑主,并且对投入柴火的人进行指挥。尤其是在后续二十多小时内不断投放柴火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因为一旦离开,就会影响到最终成品的效果。
整个烧制过程中,我们通过观察窑炉内部颜色的变化来确定何时、何量地再次投放木柴。当燃料燃烧达到500摄氏度时,它呈现暗红色;700摄氏度则变成了鲜红色;800摄氏度,则转为橘黄色;1000摄氏度之后,是浅灰白色;1300摄氏度以上,则变得透明无色的耀眼光芒。而在1600摄氏度左右,已经达到了完全无色的透明状态。
当木材燃烧时,它需要大量氧气。如果空气流通不畅、供氧不足,那么木材就无法充分燃烧,而窑炉内部就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而如果供给足够的话,那么木材燃尽后的余留还会有一些游离氧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游离氧含量低于1%,一氧化碳含量介于2%到4%之间,那么就是还原性的环境;如果游离氧含量介于1%到1.5%,那就是中性环境;而当游离氧含量超过4%,那么就是一个高度重组反应发生的地方。这意味着反应按照SiO2—Al2O3—Fe2O3·FeO系相图进行,在1400℃以下不会形成液相,也不会生成低共熔物。但紫砂泥中的其他矿物质,如二氧化钙、二氧化镁、二氧化钾和二氧化钠等成分,使得实际上所需灼热温度比1400℃要低一些。
对于紫泥来说,最适合灼热的是1150至1180℃(根据光学高温计测定),而三角测温锥则显示为1200至1270℃。同样,对红泥来说,其最佳灼热温度是1100℃,绿泥耐火程度甚至比紫泥更高。在这样的条件下,当紫泥混合材料中的各个矿物质扩散速度并不大,同时赤铁矿并不是作为一种固态存在时,其表面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低温下的红色或是高温下的紫红色。如果使用还原性环境来烘焙,则反应将遵循SiO2—Al2O3—FeO系相图,在1100℃左右形成液相,从而使得赤铁矿大量被还原成为金属铁,从而改变了产品表面的颜色,由之前呈现出的紫红转变成了黑褐色。此外,由于还原过程中的气体不能逸出,而是在产品表面沉积碳素,这也导致了鼓泡出现,最终造成废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