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荷风两俱清
认识谷长先生已有些年月,但却未能深交,一是认识偶然,不便唐突骚扰,二是先生心静,不擅言辞与我张扬的个性大易,怕言过有失,伤了和气。 但先生送我的画集却一直珍藏。先生谦虚、朴实的印象更是久久难忘。 近日编《中国画画荷清赏》一书,想选百名画荷高手的作品集中展示名家笔下之的万千气象,无尽风采。编到上海,自然想起了谷长,谷长擅画荷,他笔下的荷花自成一格,旁人无法替代,徐建融先生称其笔下荷为神来之笔:“轻轻的笔,轻到不能再轻,然而却一点也不觉轻软无力;淡淡的墨,淡到不能再淡,然而却一点也不觉淡薄乏味;水晕墨章的渗化之妙,陇陇惚惚,朦滕胧胧,但又异常的清晰明净,一点不觉模糊迷离;尤其是墨痕与墨痕的叠加,极其精妙而又透明,涓涓出浴,盈盈解语,甚人间别有,冰肌雪艳,娇无奈,频相顾。”好一段美文,然却甸甸真言,毫无娇饰。 我特别喜爱他笔下的《荷塘月色》(通景四条屏),读画犹如进入了诗的梦乡,在水墨的意境里重温朱自清的“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口口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的点缀着些百花,有婀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进来缕缕清香…”真别是一番滋味,着实令人陶醉。 一位作家朋友读谷长的《风来野水香》后大声叫绝; 一派诗意的描述,几张荷叶,三五游鱼,不施粉黛而竟得风流,甚至叫人恨不得化作鱼儿,同享水中天趣”。 谷长的画十分讲究意境,更重作品的文学内涵,擅长用冲淡中和的心境去刻画自然,用真情打动了观者的真情。 他的同乡贺友直先生曾说:“谷长的画,好看,高雅,也见功夫。看他的画风, (淡呵呵),好比阿拉地方的嘎饭,比如咸菜卣清炖(蒸)小黄鱼,原料新鲜,做法单纯,清淡可口,常吃不厌。他的画,真有同样素质,是久看不厌的。”这话平实风趣,却又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画家美术评论家谢春彦先生称自己为谷长的谦谦画友,相交久,读其画亦久,他用了一个十分精到的(清)字来诠释备长的作品,称“无论其释道、仕女、山水、花鸟,皆清洁俊秀,郎朗如在月下水中,有一股温润透明的调性,所有的过滤升华,无复浊物耳。”读过这段文字再回头看谷长长笔下的《子久听松图》、《冰肌玉骨矜婵娟》、《夏日萧瑟》、《绿芜春雨落阳坡》、《淡色弄清影》等佳作时的感受才懂得何谓美的升华。先前只看过谷长笔下的荷,殊不知他对其他花卉均有涉猎,无论菊、竹、梅还是画山乡小景或江南人家都能运用自如,清新可人。特别他的人物更是当家功夫(这跟他早年读中国画系人物科后又从事连环画创作大有关联),要不所画人物那能潇洒传神各具情怀而仪态万千。 一连几天,我认真研读谷长新奇赠的画册,心中涌上几多欣喜,极想说几句读画的感受,不料想说的都被大家说了,而且总结得尽善尽美,我无力再行美文,只得用四川土话说:“谷长兄你的画好巴适,读起来安逸,过瘾-”为了让更多人分享休创作的快乐,为了有更多喜欢你艺术的朋友认识你,除了选编一些作品介绍外也在这里啰嗦几句,望勿见笑。 愿君常伴清风明月,更愿你的画案四时有小荷进香…… 二0—0年八月于新都升庵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