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送花

一个带劲的旅程 韦嘉个展劲旅即将开幕

展览时间:七月十日至八月二十八日

开幕时间:七月十日下午三至六时

同步展览:红树林画廊 MANGROVEGALLERY

谷公馆将于七月十日推出韦嘉最新个展劲旅,这是继劲旅前奏曲:韦嘉2008-2018精选作品展之后,呈现的韦嘉全新创作个展。展览以独特的双城展览形式呈现,由台北谷公馆画廊与深圳红树林画廊同步举办,展出韦嘉自2020年至2022年最新创作作品,包含展览同名作品劲旅I(台北展出)以及劲旅II(深圳展出)。

劲旅原指一群精良的队伍,然而韦嘉的劲旅,更接近字面上直白的解读:一个带劲的旅程。

韦嘉

《2020.2.10》, 2020

丙烯画布

100x80cm

自2020年开始,韦嘉的色彩与笔触,在具象与抽象,古典与现代之间,追求开阔开放。笔触的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画面的构成像一个流动的全体,从四面八方流动起来。

韦嘉擅长的叙事,可能凝结为画面的一个片刻,也可能随著叙事内容的需要,在时间空间的延续裡应运而生。背景表现中的虚也可以是实,跟物体一样。物体表现上的实,也可以带著虚,跟时间一样。叙事的主题可以是某个激发想像的画面或照片,也可以是现实世界裡最熟悉的人物或景象。他们都不是複杂的情节,只是把生命的某些状态尝试表达出来。画面人物的喜怒哀乐都不显著,艺术家在中立的态度裡,给予了画作与观众自由对话的可能。

韦嘉

《拉奥孔》, 2020

丙烯木板

25x34cm

作品2020.2.10的圣母抱子像、拉奥孔被蛇缠绕的男子、或是荒野恋人好似被放逐的身影,借用了古典艺术作品裡的视觉记忆,重新诠释他们在今日世界裡与现代人生活状态中的关係。盛放与Garden是人与人群间,既自主,也相互融合共生的状态。作品劲旅I描绘了像是一对兄弟的两个男子,正在涉水的情节。灿烂普世的光照在两人身上,而他们眼前这段人生的旅程,将会有各自独一无二的发展。

物哀与圣痕

--韦嘉绘画的双重身体

文 / 鲍栋

韦嘉的作品中有两个身体,人的身体与绘画的身体,前者是主题,后者是本体。作为主题,身体起码从古希腊开始就是西方绘画与雕塑的最重要的内容,实际上,一直到现在,对于人物、肖像、的描绘依然是西方绘画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韦嘉最初的作品就是描绘人,更确切地说,是在描绘人性主题,在这些作品中,少年模样的男性被他安置在一个个象徵的场景中,成为一个个孤立又自在的个体,带有一丝顾影自怜的氛围。韦嘉那个阶段的绘画中,虽然在主题及内容上有身体的裸露,但绘画自身的身体是被压抑的,画家自己的身体也是不被展现的。这或许是版画出身的艺术家天然具有一种文学表达的衝动,以及一种对间接性绘画语言的固执。但逐渐,韦嘉就在人性主题下转向了一种身体性的绘画。

韦嘉

《盛放》, 2021

丙烯画布

200x280cm

西方绘画传统的中的身体性也是逐步出现的,从笔触、颜料、物质肌理,到表现性与潜意识的调动,再至场域空间的发觉,在这个过程中,身体性逐渐觉醒,形成了一个开放的绘画本体的网路。从人物到再到身体,而身体又包含著绘画的本体、画家的身体与观者的身体,身体性也不仅是肉身,亦包含著情感、情绪、本能及潜意识。这个艺术史的发展历程,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个解放与逃逸的过程,绘画先逃逸出雕塑,再逃逸出摄影(制像术),再逃逸出矩形平面。与此同时,画家逐渐发现了自己的脑、眼、手、情感与情绪、意志与潜意识,及至成为了一个有完整身体的人。换句话说,身体性最终完成了人性这个启蒙规范性含义的最后一块拼图。

在韦嘉这裡,绘画的身体,以及画家的身体,也成为了他人性主题的最终落脚点。韦嘉作品中的形象有的是来自于艺术史中的绘画与雕塑,但也经常使用照片作为绘画的素材,他拍摄及选择的照片也总是具有某种西方艺术史图像的意味。但韦嘉绘画中的身体形象并不构成一种人物或者肖像的历史或社会主题,而是一种纯粹的主题,作为一种艺术史母题,也作为一种画室题材它们是从原初的语境中剥离了出来,失去了特定的、具体的含义,但又不可避免的携带著残存的美学能量,散发著人文主义的馀光。它们的姿势与群组关係似乎让我们熟悉,但它们在韦嘉的作品中又变得陌生,仿佛一件件旧物被摆放到了新的环境,我们在韦嘉绘画情境下重新观看著曾经熟知的过去,又保持了一种初见眼光下的谓叹。

韦嘉

《Garden》, 2021

布面丙烯

120x92cm

在这种谓叹中,包含著一种物哀(mono-no-aware)美学。物哀不是一种无节制的感伤与抒情,其核心是一种心物相应的审美情境,触物生情,应时感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样的审美时刻,是东方文化中时常发生的人生经验,其背后是无常观与情本体--实际上,韦嘉早期作品中的青春伤逝气息的根源在此。

但画家除了眼、心与思,还有手,后者正是画家区别于观者的所在,画家不仅通过观看,还通过涂抹把情感与观念在作品中连接起来,绘画的身体最终要通过画家的身体来实现,画家们喜欢讨论的手感在很大程度就是这种身体投射出的愉悦。在这个层面上,韦嘉给他的绘画赋予了一种独特的风格标记,但并不只是笔触风格,事实上,在他的画面上,造型性的笔触与表现性的笔意很难被清晰的区分,两者也经常彼此转化,让观看者同时观看著客体的身体形象与主体的身体痕迹。在韦嘉那些最典型的作品中,画中的身体与绘画的身体是交叠的,对象的身体与画家的身体也是交叠的,画家在再现(represent)身体形象的时候,其自我身体也在重新出场(re-present)。

正是这两种身体的纠缠与转换,使韦嘉的绘画获得了微妙的感性张力,我们的目光不得不在画中的身体与画家的身体运作之间来回切换与滑动,正如德勒兹对培根画面的描述:同一身体既给予感觉,又接受感觉,既是客体,又是主体,我作为观众,只有进入画中,到达感觉者和被感觉者的合一处,才可以有所感觉。 (注1)

但我们最终会被领入对那些虚实不明背景但凝视中,那裡是空间还是颜料?或者只是纯粹的异质性,一种最终无法被还原的原质--在这裡,我们遭遇了圣痕。

圣痕几乎不是一种美学,它是一个证据,关于道成肉身的原始证据。但即使在神学系统中,圣痕也是一种令人惊恐的存在,人们只能在神话中听说,渴望但又不愿意真正看见。换句话说,圣痕是那个被不断被寻找又被延宕的真理性。

绘画当然得追逐这种真理性,它不是因时因地而变换的风格趣味,更不是随波逐流的题材内容,亦不是理论阐述可以真正触及之物。在韦嘉的画面中,总有一些看不出来也说不明白的部分:突兀的一块毫无色彩关係的灰色、失衡而蛮横的颜料刮痕、被狠狠的笔触沉渣泛起的豔丽底色,以及那些尚未癒合就戛然而止的身体造型。并不因为主题、色彩或色调,而是这些无法解释的画面存在(我们甚至可以说这是画坏了的部分),使韦嘉的画面获得了目光与意义的幽深。

韦嘉的作品中有两个身体,一个是那个驯服的、自我的、看得见的身体,一个是这种原始的、他者的、不可见的存在,前者是美学、后者是美学之前抑或之上的东西。或许,我们叫做绘画的事物,都在连接著这两个身体……

(注1)《弗兰西斯o培根: 感觉的逻辑》,38页,吉尔o德勒兹著,董国强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

关于艺术家

韦嘉,1975年出生于四川成都,1999年毕业于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目前任教于四川美院版画系并生活于重庆。在中央美院求学期间即在版画领域获得许多重要奖项。2003-2004年转以压克力颜料创作为主,以类似版画的构图结构组成画面。作为中国当代70后画家的代表,韦嘉早期创作将少年敏感又不羁的情怀,以叙事的语言铺陈开来。2010年后,韦嘉逐渐将视野拓及独特或普世的人性,以及人与社会群体间的状态。韦嘉的作品描绘了生命本质的面貌,动态的笔触介于具象及抽象之间,既定的轮廓消减,进一步的反应当代人在其所属的现实环境中,既永恆也变幻万千的种种生命状态。

关于谷公馆

谷公馆 Michael Ku Gallery,坐落在台北市中心,成立于2008年,是有著美术史背景训练的画廊业者,每档展览谷浩宇先生皆亲自策展并撰写展览文字,以大华人区为主轴,连通国际网路,一系列有规划地介绍今日优秀艺术家,成为一个清晰的脉络体系。并以文化推广的角度,为画廊创造一种具备独立精神与人文深度的视野,探讨在作品表面的背后的另一层次意境。